Julian的那段话,我想起给我很大的触动。

“我身边没有见到啊”的事情太多了。经验主义的人确实需要更加深入地examine生活与世界。

但是,我们要脱离日常的经验与自己的利益立场与阶层思考问题是很难的。

社会是一本书。但是读书的最高境界是读出字里行间隐含的结构化信息,而不是纯粹的字面意思。

那么,Julian的这个教诲就体现了其超越哲人哲言的洞察力与社会阅读理解能力,那就是“见苍生”。

所以Julian这话让我一下子就对苏格拉底柏拉图等脱毒了,最主要是对所谓古希腊文明,古希腊璀璨的文明,古希腊的共和民主代议制本身只是贵族与平民的游戏,那里更多的是奴隶。所以它本质上还是奴隶制时代的血腥历史。

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也还是残酷的奴隶制,只是通过了现代产业金融资本主义与国家权贵资本主义主导的全球化分工,用连接后工业文明社会与工业文明与前工业文明社会的产业链条取代了几千年以前的脚铐链条罢了。

​历史没有为奴隶书写的章节。但是他们却是人数最多的存在物。

​你爸妈退休金拿6500,你邻居亲戚体制内的都拿这么多甚至上万,医疗全包,可是农民们一个月只有120多块,还要被剥夺掉400元/年的城乡合作医疗。所以他们的尽养老金十二个月还不如你爸妈一个月的六分之一。医疗报销比例还只有40%左右。

​所以,当我们在examine我们的生活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们赖以生存的粮食是哪里来的呢?

​如果没有已经持续了七十五年并且还将长期持续下去的城乡二元制度,没有公务员,事业编,国企编内员工,国企编外职工与私民外企职工,农民,这种多层次的体制内外的“急剧下降的收入待遇差”,你还有机会慨叹“单位食堂两块钱一顿的早餐好贵吗?”

​所以付鹏和刘世锦都提到了“有效需求不足”。什么是有效需求,就是需要且买得起,其实就是demand,需求本身。我们因为太多人并没有购买力,所以硬把他们的“生存需要(need)”纂改为“需求”(demand),或者严谨一点叫做“刚需”,其实这些都不是需求,只是需要。

​2009年我在ftChinese上发了一篇短评抨击当年地产商的“刚需论”就指出来need和demand这两个概念的差别了。

​现在地产终于玩爆了。不要说demand了,现在自绝于人民的躺平青年连对房子的need都极度压缩了。

现在国家又祭出一个养老产业,银发经济这些,不过,还是一样的问题。有demand的人是少数掌握了分配优势的体制内及其裙带关系人群,绝大部分其他老人没有demand只有need的。农村老人病了一瓶几块钱的农药了结,体制内老人病了,几百万的药不要眨眼。

这些都是“康养产业”与“银发经济”不会指出来的。我们本身的话语体系就惧怕真相。

所以如果不能进行社会公共服务与福利即收入二次分配结构性改革,康养产业以后也是和房地产一样的。

不过以后大概率就是体制外的失业中老年“服务”体制内的“养老需求”以满足自己的生存需要了。

不说了,今年把我妈的城乡合作医疗停了,如果不能给我爸开特需门诊买他脑动脉硬化的两款药,那他的也停了。400块钱,也好意思要失去劳动力与收入来源的农村老人自掏腰包,这样的骚操作,其实是很丢人的了。因为​从简单的pp分析,没有收入能力的人不应该为获得基本社会福利付费,对吧。基本的符合现代文明的政策逻辑都没有遵守。

​不说了。睡个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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